“咳咳咳……” 血,铺天盖地的血,像洪水一样席卷。他看见了恐惧本身,强大的心理压力似乎重重地将他拍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呻吟,在血海中挣扎着,像一叶扁舟。 黑色的天,看不见一丝光。🈒♙除了恐惧,他什么都没有,他能感受到身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疯狂飙升,身体中的所有意识想让他离开这里,但他做不到。他就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孤独无依,像一座深渊,深不见底,他是其中唯一的宿客。 他除了生命,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他连痛苦都感受不到。这周围究竟存在着血海吗?这里究竟是深渊之地吗?他不知道,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他记得海底是不会存在巨浪,那又怎么样呢?对他而言,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呢,世人盼长生,神仙盼归尘,永生不死的生命,他无比厌恶这个东西,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好。 幸好,幸好,他还有厌恶感,他厌恶那个曾经的自己,就算是厌恶自己,也比什么不想要好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他连厌恶自己都不再有感觉了,他很难想象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鬼样子,麻木?像活死人?他已经览尽了岁月,他只求一死,只不过他览尽的岁月都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他不知道那是否真的存在,过去的记忆?还是只是幻想,似乎混到一起呢。 📥🜿🇷 漆黑的夜空投出一丝丝微乎其微的光,他像疯了一样游上去,强大的压力似乎想要把他拍成一个肉饼。身体变得扁平,然后又逐渐复原,他早就感受不到疼痛了?疼痛是什么?一种低级的大脑感受吗?不过幸好他还能操控他的身体,让他像一条太平洋旗鱼一样飞驰。 他看见了光,那多美啊。太阳升起,光芒万丈,将一切笼罩在它炽热的火光中。太阳变得越来越大,似乎近在咫尺,恐惧和幸福诡异的同时存在。 “多美啊!” 他在深渊之底,像一块跨越万年岁月的海底岩石。几只鳞角腹足蜗牛奇怪的“看”着这块奇怪的岩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流下血红的奇怪液体,与他的同胞们真是与众不同,其他岩石都呆呆地几万年没有动过了呢,孤独的海底除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同胞呢。 一切终结于火红的光芒之下。 …… 他从床上惊起,大口的喘着气,额角冒着冷汗。汗水打湿了他白色的衬衫,他的肌肉是最完美的肌肉,不但十分🏪🜸美观,并且蕴藏着可怕的力量,就算是奥林匹克健美先生也难以比的上他身上这样完美无缺的肌肉,那是古典健美的顶峰,属于那些最为执着的人才能雕刻出来的最优美的肌肉。 他虚弱的坐在床上,仿佛大病初愈。 “我是谁?”他很茫然,他脑中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但却对周围的一切无比的熟悉,就像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久一样。 “叶……潜……这就是我的名字吗?”床头放着一张照片,里面是他,一个英俊潇洒、儒雅随和的小伙子,穿着紫色的西装,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自信笑容,高挑修长。但他最吸引他注意的,却是照片的那个人的眼睛,那么的与众不同,就像将什么怪物封印在了眼中一样,那个怪物时刻等待着破茧而出,他应该害怕那双眼睛的,只有魔鬼才会有那样的眼睛,但他却并没感受到什么恐惧,就像,一直看着这双眼睛看了很久一样,再可怕的恐惧也已经麻木了。 他慢慢走向了客厅,客厅里有一个巨大的全身镜,在这里他可以看见自己的真正样貌。 除了眼睛失去神采,脸色苍白以外,他似乎与那个照片里的人没什么不同,看来那个照片里的人就是他自己,这应该是他的家吧。 “家”,似乎已经是一个陌生而遥远的词语了。 他通过侧写,感受着这个房子的主人。似乎是一个总是懒洋洋的年轻人,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他时常保持着警惕,似乎还怕有什么人会随时打破他如此乏味的生活。屋子里到处都是武器,花盆里藏着手枪,抽屉里放着子弹和手雷,屋子里甚至还布置着陷阱,如果他不是对这个屋子无比熟悉,谁不准他早就死无葬身了。 屋子里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副字,挂在墙的正中央,似乎主人时常看着他一样 “难得糊涂。”四个简简单单的字,旁边龙飞凤舞的写下了“郑板桥”三个小字,光这一副字,就整个房子还昂贵了。也不知这个屋子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趣人,才会做出这样的趣事。 “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安心,非图后来报也。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他在心中想道。 “是不是该出去走走呢?” 但他在心中似乎很厌恶离开这里一样,他打开了电视,似乎电视里报道的是一个洋葱新闻,新闻中主持人漫不经心的说着“说起来,按照霍金先生生前的预言,似乎今年之内会有一颗陨石撞击地球呢,其行星撞击地球的威力十分巨大,相当于3000颗核弹同时引爆。而且这颗代号为2013tv135的小行星西班牙、意大利、塞尔维亚和俄罗斯等天文台的科学家们先后证实了它的存在呢。不知道如果它真的撞下来,地球将是怎么一副生灵涂炭的场面。” 另一个音甜貌美的女主播也打趣道“小行星的撞击,让主宰地球15亿年的恐龙从此消失。不知道它是否会让地球迎来第五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到时候真希望咱俩都能活下来啊,特别是你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变成碳多可惜啊。” …… 恐惧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在心中似乎坚定那件事情的实现,却又是那么的无力,无可奈何。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晕倒在了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