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眼神躲避,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事实上,她今夜已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她急忙说道:“你给我一件吊坠,那我也送你一物,这才算符合规矩。” 说着她从脚腕处解下来一根红结,上面有着一块金色的小锁,不显俗气,反而很是精致。 动作很快,连忙盖住了露出的雪白脚踝,正是如此那才风情无限。 “这是我幼年,长安一名老道人送给我的,叫长生锁,与你的名字正好匹配。” 忽然她轻笑一声,将长生锁捏在手中又不知道往那里戴了,徐平安的手脚都不合适,不比女子的体格。 想了想她便跳上屋檐,用瓦片割下了一缕青丝,穿在了长生锁上,心灵手巧,转瞬便完成了。 甚至,依旧很精致。 徐平安心中一颤,心中突然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女子但凡赠青丝,腰带等物,都有着极深的寓意。 鱼幼薇以同样的方式替他戴在了脖子上,还细细看了几眼,觉得不好便又从新摆弄,眉梢眼角的笑意始终不减。 他突然伸出双手从腰间抱住了鱼幼薇,盈盈一握,不多一分赘肉,兴许是习武的缘故,偏偏又那么的丰腴。 “呀!”她惊呼一声,有些失措。 一张大脸近在咫尺,屏蔽了她的视线,想要挣扎,身体却也被束缚在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之中。 “唔…” 徐平安吻上了那晶莹剔透的唇瓣,贪婪的攫取着她的气息,双手如铁钳般环抱住腰肢。 “唔…唔唔…” 热气腾腾的鼻息打得鱼幼薇心神恍惚,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咽之声,最后只是下意识的推了一下而已,便瘫软其中。 良久。 鱼幼薇双手搭在徐平安的肩膀上,眼中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起了赤红,白皙额头也渗出了许多的汗珠。 她低眉垂眼,几欲想要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她曾号作先生,自以为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是芸芸众生。 若有霸王,有那个女子不愿做虞姬。 ……… 当天空微微掀起了鱼肚白,徐平安才将已经睡着的鱼幼薇抱进了闺房,一路上提心吊胆,像是做贼一般,生怕被人发现了。 也好在,身体矫健,麻利! 一夜都待在了那桃树之上,看起来精神颇为不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后院,想要再次翻墙离开。 “咳咳!”几声干咳突兀发出。 徐平安面色一僵,相当的做贼心虚,回头看向那院墙角落处,正有一浓眉大叔在那里站在。 “…余大哥,你怎么在这?”他讪讪笑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采花大盗。 余巡的脸色相当复杂,总之像是有些不太爽他,淡淡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电脑端:/ “额…” “昨夜我与她就是看了一夜的桃花,并非你想的那样。”徐平安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当然知道,如果是其他情况,你觉得你能待在现在?”余巡道。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翻人家院墙,与人学生私定终身🐈♜这事,好像心中始终有种做贼的感觉。 “鱼刺史要见你,这也好,省得我去城外小宅找你了。”余巡调整了一下心态,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那走吧。”他知道这鱼幼薇的爹找自己,肯定是因为庸王府一事。
说着,他便调转方向,要从院子里走。 余巡表情古🟢怪道:“我觉得你还是翻院墙出去,再从正门进来一点好些,老爷虽不是迂腐之人,但昨夜的事让他知道,终归是不好的。” “噢!对!” 徐平安一拍脑门,心想自己从这后院出去算是怎么回事。 随后冲余巡讪讪一笑,手脚麻利的翻了出去,跑到正门去等着余巡。 “哎!”余巡叹了一口气,兴许是将鱼幼薇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所以难免惆怅,尤其是无意看见了徐平安脖子上的长生锁时。 然后,他转身离去,前往正门将徐平安迎了进去。 刺史府,正堂大厅。 这里显得不算富贵,但却有一种厚重与严肃的感觉,几张檀木打造的桌椅擦得很是干净,几乎纤尘不染。 墙壁上悬挂了几副字画,非普通书生的笔力可以写出,挥斥方遒间颇有豪气,像是出同一人之手。 当然,最吸引徐平安注意的是,正中央悬挂的那幅字。 “天下为公!” 一路走进去,发觉府中的气象很是朝阳,少了一分世家大族的迂腐,多了一丝随性。 早知道,刺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扬州城最大的官了。 高堂之上,正襟危坐了一名发丝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他不像其他大官那样的大腹便便,也没有那种酸儒之气。 反而眉宇间有着一种英气,与鱼幼薇如出一辙。 年约四十,穿着便装,留着胡须,眼眸中精光湛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正是鱼刺史,鱼宣🗨🞇生。 此时他的一双眼睛正仔细打量着徐平安。 “你就是徐平安,徐少侠?”他突然站了起来,给足了面子,并未自持身份。 但这倒是让徐平安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二人中间还有一个鱼幼薇,说起来算是岳父了。 表情平静,道:“回鱼刺史,正是。”他微微拱手。 鱼宣生与余巡对视了一眼,眼中绽放出一丝欣赏,他所见到的年轻人,面对自己时候,通常是两个极端。 要嘛蹑手蹑脚,说话吞吞吐吐,难大成。 要嘛吹捧一片,极为嚣张自傲,也难大成。 他还是很少见到过能在十八岁就波澜不惊,不卑不亢的少年。 “你我神交已久,很多事情就不必多言了,若不嫌弃,你便先落座,也不需要喊我鱼刺史。” “喊我鱼大哥也成!” 鱼宣生笑着抚了抚了胡须,看起来看见徐平安很是高兴,直接放低身份,要以同辈相交。 闻言,余巡与他的脸色都是一僵,有些莫名的古怪。 “怎么?你是嫌鱼大哥太老了吗。”鱼宣生哈哈大笑,皱纹丛起,可以想象他是有多开心。 余巡赶紧站了出来,冲他道:“老爷,据我所知平安小兄弟才十八而已,与小姐是同龄,还是以叔侄辈论要来得更合适一些。” 鱼宣生笑道:“那好吧,不知徐少侠意下如何?” 徐平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了桌椅之上,讪讪一笑:“如此…最好。” 他很少如此不镇定,今天这同辈之称算是让他破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