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珠子越斗光亮越强,在珠子后面拖着长长的光迹,上下翻腾,乍一看上去,好像如同三道火线一样,飞腾缠斗,煞是好看。一会向前而顿挫,一会疾驰而斜掠,一会弯成一个圈,一会又笔直成线,或明或暗,或闪或烁,或快或慢,或高或低。
就在三枚珠子酣斗之时,一些细微的变化却在悄悄的发生,只见漩涡对面那巨大的红色光团,慢慢地侵袭过来。如果细细看去,会发现漩涡的边缘已沾染上了一些暗红色,并在不断地扩展,虽说速度不快,但仍是令人堪忧。
只因荧光色珠子与白色珠子,同那枚大黑珠缠斗无暇顾及其他,而另外一枚黄色珠子却又要守护住那枚两色的珠子,更是分身乏术。
果不其然,三枚珠子又斗了一盏茶时间,红色光团便已入侵到漩涡的中心地带,而且明显没有被遏制迹象,侵蚀速度不断在加强。
场外,袁悟溪忍着身上的伤痛,跳起脚来,抬手一指天上,道“哎呀呀,谭闻的魔功好厉害,再这样下去,穷书生他们的元神怕是会被魔毒侵染了,那就真的没得打了。”
易丁甲似乎眼神不好用一般,抬手搭了个凉棚,望着天上,也跟着道“哎呀不好,这个老朽真的是看不懂了,不行,得有请祖师爷指点了。”说完,居然从随身搭裢里取出了一只已被磨得铮亮的竹筒,外皮好像起了一层包浆一样,竹筒里更是装了一大把竹签。
只见易丁甲又将那杆方旗插好,跪下身来,闭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并不断地摇晃着竹筒,发出一阵“哗啦哗啦”声响,在如此紧张时刻,听了让人感到厌烦。
其他人见了,明显反感,可又不能直接说出口,于是几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向另一边走去,继续抬头看向天上,焦急之色溢于脸上。
而易丁甲却不以为意,口中继续念叨着,手中继续摇晃着竹筒,须臾之后,一支竹签跳将出来,落在了地上,易丁甲上前捡起,很是恭敬地拿起来端看,自己口中还同时低声念叨“尺素青锋各一方,彩蝶化梦忆偏长,试问浮生凭谁记,不尽相识枉断肠。”
自己念叨完了,转身看向其他几人,见无人理会他,就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走向众人,拿着手中的签诗又道“哎呀,祖师爷显灵啊,看来这魔头很是厉害,但最后还是要被我们消灭。”
段婆婆根本就是充耳不闻,袁悟溪更是嗤之以鼻,只有梅掌柜向他喵了两眼,却也没有说什么,易丁甲见众人如此态度,只得转过身去,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一脸冷漠的摩博依依,也便知难而退,望而却步了。
而此时,天空之上,情况更是糟糕了许多,只见那红色光团几乎已将漩涡能看得见的部分全部沾染了,而漩涡旋旋转的速度也迟滞了许多,如果不细看,已看不出它在动。
所有的元神光珠,都被挤压在了那漩涡中心,那里,已经是最后的位置,已经是风疏竹等三人最后的阵地,实在是已退无可退了。
荧光色珠子与白色珠子仍是丝毫没有放弃,继续与那黑色珠子缠斗,几次甚至都要将那个黑色的珠子赶出漩涡,可那枚黑色的珠子也同样是心思决然,好似不成功决不罢休的态势,被赶到漩涡的边缘,又极度地缠绕回来。
在场外众人的担忧之中,那红光似乎突然加快了侵蚀速度,一会不到,就将漩涡中心又再度挤压了许多。
此时再看上去,那五枚珠子距离已是很近,好似各自都在咫尺之间,稍微一个不小心便会碰撞到一起一样。
场外的众人神色凝重,气氛十分压抑,没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小心谨慎起来,各自都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
段婆婆紧握着双手,手心已经攥出了汗来。
袁悟溪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漩涡中心,不敢有丝毫怠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