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颠儿颠的其实真的算不上好坐,江姒被硌得腚疼。
她一边扶住花轿的窗沿稳住身子,一边在心里逼叨叨楚瀛舟这小子怎么还不来。
当然,比起嫌他来的慢,江姒更怕这人直接不来了,毕竟刚刚算是她简单粗暴地勉强接上剧情。
……
夜色渐深。
夜晚的谣山格外静谧,周围是密密的丛林,树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长,狰狞的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野兽,这一队迎亲队伍走在这密林之间,显得格外怪异,队伍是极诡异的红,轿夫身上穿着深红短打,那红极深,看着隐隐有种类似于血的色泽,让人不敢细想。
“哟,这是谁家娶亲,居然在这三更半夜,也不怕不吉利?”
那是一道散漫疏朗的男声,带着轻狂的少年气,说话倒是嚣张的很。
坐花轿里的江姒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楚瀛舟。
因为看了剧本后,她发现这个崽是全剧本最嚣张的人,狂野到曾经拿剑挑衅过作为人形兵器存在的宣澜,虽然最后是被揍了一顿送回剑阁,楚瀛舟为此还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
被楚瀛舟拦着,迎亲队伍不得不停下。
作为喜婆的一个老妇人脸上的笑僵住,她眼神阴森森地看着楚瀛舟,浑浊不清的眼珠转动,眼神黏腻,“这位公子,老身还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
说着,老妇人朝楚瀛舟龇着一口黑牙,声音怪异到极点。
江姒偷偷掀开帘子去看。
——他的年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面容俊美中带着一股女气的漂亮,他马尾高高束起,黑衣配剑,浑身压不住的孤傲风流气,正好中和了眼角眉梢的媚。
高马尾的少年,真是人间绝色。
若说宣澜是深渊高崖之上不可触碰的冰冷雪莲,绝美到不近人情。那这名少年,则是与宣澜完完全全的另一个极端,他是人间的富贵绝色花,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这时候,听老妇人这阴毒的警告。
楚瀛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冷不丁来了一句:“你的牙这么黑,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