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盛产瓷器,甫一下船,街旁全是瓷器店,青玉瓷似氤氲着雾气一般,仿佛上古仙器一样,那白瓷上一小朵红梅,清新雅致又赏心悦目,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瓷器,令人目不暇接。

    长房早就派人在此处等着,见船过来,早有管家上前安排。

    “二夫人,小的是松青,老夫人和大夫人早早的就让小的在这儿候着,总算是盼到了。”

    连氏讶异道:“好小子,你现在是管事的了吧,难为你了,我们在路上耽搁了几天,让你们好等。”说罢又同玉敏介绍道,“这是你大伯父的长随,现下怕是咱们要称一声陈管事了。”

    松青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二夫人折煞小的了。”

    “劳烦你们等我们许久,紫樱,拿些银子给他们买些酒水。”

    虽然陈管事百般推辞,但连氏执意让人给,他还笑道:“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

    玉敏是知道这位陈管事的,当年也是他去接的自己和几个伤残的弟弟们过来,端的是客气,倒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大房派的轿子是自家的轿子,蓝呢小轿,布料簇新,一看就是刚换没几天的,可能就是为她们准备的。

    玉敏上了轿子,悄悄问她娘,“娘,大房怎么这般礼遇我们呀?”

    这是前世从来没有过的礼遇,还记得她和姨娘们在同一辆马车上坐着,四五个人塞进一辆马车里。

    连氏弯了弯唇,“这是做给老夫人看的。”

    就像当年大嫂一言不发,老夫人都会把抢人家儿子的脏事做了,过继了人家最出色的儿子,她什么都没做,照样做好人。

    那时族里的人,不少也有微词的,说乔老夫人过继也不该自作主张,还过继人家的嫡长子,到时候闹的大房和二房不和。

    却没有人说过大嫂陆氏一句。

    现在也是一样,乔老夫人向来在儿子之间都是拜高踩低之人,她会这么礼遇才怪了,这定然是大伯母出的主意。

    但她这样做,乔老夫人会认为大儿媳妇善良很好,越发觉得连氏不识时务。

    毕竟都过继了,还来看她的儿子,她就应该死的远远的,再也不用来。连氏看过乔老夫人给乔方君的信,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云徵学问出众,但若是不改掉老师想念亲生爹娘的坏毛病,长房也不是傻子不会尽力的,他们做爹娘的就该为孩子想的长远,就该把云徵当作长房的孩子,识时务的远远的,让云徵知道只有长房才是对他好的人,这样对双方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