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月存了逗弄孩子的心态,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将手放下来。”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说的话都是可以听的。”

    小玫瑰眨眨眼,尝试将捂着耳朵的手挪开,世界的万物又开始涌进她的耳朵,有些痒,刚想伸手去抓,手指还没有触碰到耳朵,就泄气般地将手垂下。

    双手落在柔软的床铺上,微微侧着耳朵,脑袋轻轻摩裟柔软的床铺,等到耳朵不痒后又双手撑着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一脸心疼地看着许念月。

    “姐姐晕了。”小玫瑰轻呡唇角,“害怕。”

    许念月泛着凉意的手轻扯,医用胶布的粘性牵扯着她的肌肤,稍微一点动作都能够感受到得到。

    跟往日一个速度滴落的药液,不知怎么地忽然有些矫情。

    又冷又疼。

    许念月眼眸轻转,手指微弯,示意跪坐在不远处的少女往自己这边多靠近一点。

    小玫瑰听话地往前挪了一点,但是不明白许念月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垂首看着许念月裹缠着医用胶带的手,针更是刺眼。

    让她不舒服。

    一个完全对外界世界纯白如纸的向导,像许念月这种有权有势的,只要她想,这种受伤后的小白花放在哪里不是养成一朵枯败的花。

    许念月指腹轻动,摸上小玫瑰的下颔,微微缩紧力度,在白皙的面颊上面留下红印子。

    “你觉得我疼吗?”

    许念月紧盯着面前的人,希望从她湛蓝的眼眸中看出一丝丝不愉,又或是对自己现在做法的害怕和胆怯。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沉重不已。

    若是往常许念月早就甩开人的面颊,轻笑着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不过是开个小玩笑。

    而现在,她却固执的很,就等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开口。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想要听到。

    跪坐在床上的姑娘只能够感受到自己下颔连带着脸侧两边的牙齿都发疼,疼得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眸波轻荡,与大海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