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太宰治是彼太宰治,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我所记得的世界并非什么幻觉,现在我身处的这个世界才是虚假的。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我心底同时有个声音在问我。

    这个有她存在的世界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这个她能够理所当然的存在,理所当然的在我身边,理所当然的被他人所见,类似这样的事情,真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处幻觉吗?

    直到现在我仍记得那天晚上的温度,抚m0她发丝时的触感,甚至是浆洗过的浴衣味道,茶屋老旧的地板,稍微动一动便会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抗议,而里面的侍nV似乎早已找到了和它平和共处的方法,前来关上拉门时悄无声息,如当时的夜晚一般寂静。

    我看着天花板,老板询问过是否需要蚊帐,我拒绝了,只是在角落里点上了蚊香,小猪形状的蚊香炉似乎很受她的欢迎,在我躺在榻榻米上发呆的时候,她便趴在一边,逗弄着在黑暗中一闪一闪蚊香的光。

    蚊虫仍在肆nVe着,没了蚊帐,蚊香的雾气似乎对它们来说只是一种警戒X的涂料罢了,依旧在耳边大声的喧嚣着,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睡意,便也随他们去了。不过如果真有大胆狂徒想要x1血,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处以Si.刑。

    以前看过的汉文书里有讲过这么一个故事,蚊虫在对读书人放着狂言,然后被一巴掌拍Si,本只是一则妄想奇谈,放到如今的场景,反倒觉得颇为适宜,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叶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在一旁说道。

    “嗯,是一则奇谈。”我跟她讲了。

    “哈哈,”她也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动听,甚至越过了窗外的鸟鸣。“如果蚊子太多,还是要个蚊帐吧。”她说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不想她再起身,打破这样难得的环境。

    她应当是知道我的意思,也没作声,过了一会之后轻声说道,“叶君,看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这被黑暗充斥着的房间,除了被她玩笑一样摆在另一头的蚊香,理应没有其他的光点,然而在另一个角落里,却又看到了另一处微弱的光源。若是她不将蚊香移开,或许再待个几晚,我们都无法注意到那样微小,却又单纯源于大自然的光了吧。

    那是一只萤火虫。

    准确的来说,是一只快Si了的,然而Si前还在执着的发着光的萤火虫。

    她在黑暗中,如那些侍nV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过来,枕在我的肩膀上,宛若一只邀宠的猫咪,我看似不动声sE,实际上只要她再稍微往下一点,大概就能听到我如擂鼓一样的心跳了吧。

    所幸她没有,她懒洋洋的靠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只是挨着一点点,便是这样的距离,我便已经很满足了。顿时,这狭小的茶屋也不再狭小,我躺在榻榻米上,仿佛看到了整个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