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啊,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谁家打死了人还能这样理直气壮?不就仗着有楚王撑腰吗?”话落,指着神色漠然的顾文茵吼道:“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楚王又怎么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顾文茵正欲开口反驳,人群当中却响起一片嘈嘈杂杂的议论之声,所有的矛头都对向了顾文茵。
“哎,我说大妹子啊,回去吧。”有人假意劝着妇人,“咱平头老百姓拿什么和人斗啊!更别说楚王这样的皇亲国戚了,那可是正宗的龙子凤孙,咱惹不起!”
“是啊,小嫂子,回去吧。不为别的,就为着这几个孩子你也得把亏给吃了!”
当然不同的声音也有。
“凭什么啊?他楚王是人,咱老百姓也是人,凭什么他就可以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凭什么?凭他是皇帝的儿子!别说单单这么个人,就是咱一城的百姓,死了也就死了!”
“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人群中响起一声怒喝,吼道:“走,我们把人抬去楚王府,今天一定要让楚王给大家一个交待!”
吵吵嚷嚷中,几个隐藏在人群里的壮汉大步上前,抬了搁着尸体的门板便走。
披麻戴孝的十几人中分出一拨去了楚王府。
以妇人为首的余下七八人则继续跪在铺子外,对着留下的另一具躺在门板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肝肠欲断。
“姑娘,”燕歌轻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武玄风?”
顾文茵挑了唇角,脸上绽起抹讥诮的笑,冷了声音说道:“一开始可能是我,但现在却是武玄风了。”
“那现在怎么办?”燕歌拧了眉头问道。
怎么办?
顾文茵的目光落定在掩面哭泣的妇人身上,白衣孝布下是一具臃肿艳肥的体态,一看平时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身侧跪着的另外几人,年岁小的虽然“哇哇”大哭喊着爹,但脸上却不见泪痕,搓得发红的眼睛不时悄然朝顾文茵看来。另几个与妇人年岁相当的则是只顾捂着脸“嗷嗷”哭着,什么也不说。
顾文茵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幕透着诡异。
“报官。”顾文茵说道。
燕歌一开始是主张报官的,但意识到这件事是冲着武玄风而来时,她反到不赞成报官了。毕竟,谁报官谁就是苦主,是要上公堂的。既明白这事是冲着武玄风而来,那顾文茵只怕便是这场强权斗争中的炮灰,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