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有那么一会儿,我的脑中并没有充斥着之前那种被闷油瓶干掉的念头,也没有想要和那个上我身的鬼抢夺身体的主动权,我就是那么自然而然与闷油瓶接吻。那种顺其而然的感觉,就像我们在生活中说话、抽烟喝酒,做的任何一件琐事一样自然。没有之前的惶恐和不安,反而闷油瓶的吻,给在墓道里被鬼上身的我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

    他的手按的我的肩膀有点疼,我想挣扎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根本不在我自己的身上,闷油瓶的舌尖扫过我的牙齿,与我的舌尖交缠。我熟悉他,虽然他的身手每次都会给人一种惊艳利落的感觉,我熟悉他的行事风格和做事情的底线,我知道他的过去和他已经忘记的过去,我并非知道他所有的他记得和忘记的秘密,但是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这些了解里不代表这个。

    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很慌乱,我们是最好的伙伴,是生死与共的知己,我们在一起生活,甚至睡在一起,但不代表我们真的会有这么亲密的——过了头的亲密,那一定是不对劲的。

    可是除了我以外,好像正在亲吻的两具身体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当然,事实上我也差点沉沦在这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接触里,可是现在回过神来,却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就好像一个曼妙的噩梦,朝着深渊滑落,而周围却没有清醒的人。我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必须停下来。

    闷油瓶不仅仅是用手按着我的肩膀,他的整个身体也压在我的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下\\shen的□□顶着我的下身,那种程度的坚硬让我有点腿软。我盯着闷油瓶的眼睛看,那双眼睛一如平时的冰冷,我却看到眼神深处的压抑与危险。

    我的手还不知死活地搂住他的身体,尽管是在宽松的冲锋衣外,顺着他的背脊下滑的线条,仍然能感觉到他在衣服之下的柔韧线条,顺畅的线条到腰间忽然收紧,充满了柔韧的爆发力,我几乎不敢想象这个人动起来会怎么样的要人命……

    我想到这里赶紧打住,要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我肯定先打自己几个嘴巴,就以往的经历来说,这个动作确实是一个让人清醒的有效动作。

    不过现在我自己动不了手,更不可能去打闷油瓶的嘴巴,我拼命和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量去抗衡,直到我的指尖能轻微的蜷缩了一下。就是这一个动作,让闷油瓶的身体忽然僵了僵,他缓缓离开我的身体,在他的唇上还带着一丝银色的液体,看起来凌厉又性感。只是那种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确定那种目光是不是像受伤的野兽,但那目光太黑了,或者说这里的环境本来就很黑,就像某个深渊,里面只有绝望。

    我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目光,他的眼睛永远那么黑,好像那里总是什么也没有,而现在似乎依然如此,可我又觉得他的那种那黑暗下涌动的东西几乎要满溢出来了。都是因为上身的那个鬼,乱七八糟地搞点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迫切想要回身体,我想要安慰闷油瓶。虽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但是即使只是叫他的名字也好……

    “小哥……”我的声音听起来又低又沙哑,我看向他,不知所措。

    他眼中的那一瞬的黑暗在听到我的声音的瞬间被克制所替代,他看着我沉默,跟我拉开安全的距离,仿佛在克制自己身体的每根线条。

    我的身体抖的厉害,几乎站不住,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对抗那个力量的结果,我一下子身体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我很快就真的站不住倒了下去。这次他没有来接住我,我倒在地上,有尘埃落到眼睛里,我却连擦拭的手却抬不起来。

    我看到闷油瓶蹲了下来,对我伸出手,轻轻地说了句话,然后伸出手,奇长的手指绕到我的脖子后。

    我想告诉他,不要再把我捏晕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如既往的稳定:“乖,别动。”

    接着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意识也跟着跌入沉寂中。

    我本该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想清楚,但是,大脑缺血的感觉让我的意识远离身体,不管那个鬼还在不在我的身上,至少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了,后来我把这件事情跟闷油瓶说的时候,才知道这不是鬼上身,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高明的催眠手段,但是我当时肯定是不知道的,之后也没有马上跟闷油瓶求证,所以我就这样以为着过了许久。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弄懂了这个事情,闷油瓶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才把我弄晕的,一般来说,这种催眠的情况下,很少会保有自我意识,闷油瓶认为是我经常中幻觉,所以才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这种抵抗力在之前的几次幻觉中也出现过几次,救了我好几次,所以嘛,我也算是有一定抵抗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