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连我都能帮你,何况马仁这种墙头草。”琴酒道。
“你又不是白帮我……”
“谁会白帮你?”琴酒道,“要么掌握他的把柄,威胁他;要么,对他的付出给予充分的回报。”
思影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现在什么都赖上我了是吧?”琴酒冷冷道,“自己想。”
“……”
思影打心眼里讨厌琴酒这尖酸刻薄的脾气,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她每天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千头万绪,纷杂难理,又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流逝,难免心情急躁,以至于心中时常迸出疯狂激进的想法,自己却难以察觉。
她的确需要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给她当头一棒;给沉浸在一己固有思维中的她,带来未曾想到过的、全新的启发——
在她一直以来的计划里,马仁始终被树为假想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拉他来帮忙。可今日细细想来,马仁与她,一无深仇大恨,二无利益纠葛。甚至,和纪绅相比,马仁和纪绅的冲突、以及他对纪绅的憎恶,都远远超过了跟她的那点小小摩擦……
思影心中一阵动摇。
“别忘了,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似看出她的心思,琴酒漫不经心的加了一把火。
“可马仁……到底也算我的敌人……”
一想到马仁那副嘴脸,思影心中仍觉不安。那日在朝堂上,马仁当着全体文武百官的面对她出言不逊,污言秽语羞辱她的事情,她还记得很清楚,并且耿耿于怀。
琴酒瞥她一眼,“你真是记仇啊。”
“不是记仇,是记得。”
“你怎么老不开窍?”琴酒不耐烦的说,“马仁不过一时嘴贱,随口骂你几句,骂完他自己指不定早忘了。你认真把他当敌人,他压根儿就没把你当回事,想做他的敌人,你还不配!”
思影强迫自己无视他话中尖刻恶毒的用词,不断说服自己——有人一起商量讨论还是好的、总是好的。从前,她并没有谁可以讨论这些事情,宋子诀反对,纪绅忽悠……至于之恩,她又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何况琴酒是对的。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撤换刑部尚书是何等大费周章且不可预知的事情,困难和阻力根本无法想象,的确不如直接与现任者合作来得简单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