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绅将烛台放到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姿势悠闲地靠着石壁。
“你可知道,我最恨你什么?”纪绅忽然问道。
思影瞥着他,“恨我把你送进刑部大牢?”
“不,”纪绅道,“那些都是后话。我最恨的,是你竟敢招惹琴酒。”
提到琴酒,思影心中剧痛,一时垂首沉默。
“琴酒是我身边最得力、最可靠的人,论能耐,十个人也比不过一个琴酒,我不允许这样的人背叛我……”
思影冷冷打断他,“琴酒是你杀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你闭嘴!”
纪绅猝然暴怒,“他是我的人!他本就该只为我死!凭什么为你这个贱女人死!”
“要不是你这个祸水女人!琴酒如今活得好好的!”
思影抿着嘴唇盯着他。
“事到如今,你我都活不了,你也不妨想一想,到了下面,怎么面对琴酒?”
“我才不信那一套。”纪绅冷笑道,“人死如灯灭,谁还能见谁?”
思影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见过你的祖父——”纪绅忽然道,“在监牢里。”
思影转头看他。昏暗光线下他目光阴冷,带着必胜的志得意满。
“你知道他什么样?”纪绅问。
没人跟她描述过祖父的相貌,思影沉吟着摇头,“想不出来。”
纪绅摸着下巴凌乱的胡茬,作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