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给祖师的供奉不够多吗?

    是他新收的徒弟祭祀不到位吗?

    宗门发展进步是门派上下应该合力去做的事,又不是说没有祖师的事,为什么还找他要报酬?

    江掌门搞不懂祖师这逻辑,心里质问祖师也不回应,只好先起身对徒弟说:“你祭过祖师,就是我门派中人,这座山门我替你打开权限了,你以后想出入就能出入。”

    所以晚上想吃什么就开他的车下山吃去吧,小楼里也有厨房,想自己买菜来做着吃也行。

    瞿幼安起身说:“师父晚上吃什么?我帮您打包回来。”

    “我就吃这些供品。你要是看好哪个菜也端走,后面寝殿左边是厨房,里面有微波炉可以热菜。”

    大殿这里就不用徒弟收拾了。这前面有个床垫挡着,瞿幼安看不见,容易踩着,他自己处理就行了。

    瞿幼安不要供品,还劝师父:“师父最好再把供品放在那儿多供奉一会儿,让祖师慢慢吃完了再撤。”

    他要下山吃饭,顺便买点零食和日用品,师父有没有要捎的?

    江寄夜头也不回地说:“你去吧。”

    他转身离开。

    现在天黑的还早,院子里暖橘色的路灯在天色擦黑时就亮了起来,和宗门里浓郁的灵光融合,照得这片山头像闹市区一样明亮。

    瞿幼安走到门口,灯光就已从檐底下流到了他身上。转身关门时瞥见屋里,反倒觉得屋里没有他在里面待着时感觉那么亮堂,有种云遮雾绕的朦胧——

    大概是香炉里正焚烧着祭表,开门时烟都涌向门口的缘故。

    ——这香炉不愧是商代用下来的古董,烧个普通绢纸祭表都能烧出香味来。

    他嗅吸了一口空中奇异的幽气,关上殿门,去开江掌门的车。

    殿门关闭的声音如同一道分隔符,把神殿内的气氛分割成两段。之前是神圣庄严的祭祀,闭上门后香气与烟火、缠绵的灵气萦绕在江寄夜身边,温暖宜人,让人骨子里透出懒意。

    正好徒弟走了,他迅速脱下鞋坐到了柔软的床垫上。他之前绷得笔直的脊背稍稍前倾,双脚脚踝交叠,手肘压在膝盖上,以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垫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