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认真地问:“我们谈谈?”

    凌清越狐疑:“谈什么?”

    言昭俯身,略略凑近:“待你好转些许,能走动之时,我就派墨云送你回酆都鬼府休养。”

    无须言昭多言,凌清越便猜到些许隐情:“有人疑心我与妖主里应外合?”

    “什么都瞒不过你。”言昭索性一五一十道明实情,“你我因时清雨闹出嫌隙,早已不是秘闻。昨夜偏偏又是他亲自上阵,必然惹人生疑。”

    凌清越只问他:“这些生疑之人里,也有你吗?”

    言昭坦言:“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撞上刀刃的。”

    凌清越愕然,再回过神时,只觉得凉意刺穿脊骨:“你果真了解我……所以,你也觉得我与时清雨里应外合害你?”

    他只怕一番谋划,反成了自作聪明。

    言昭黑沉沉的眼中,蓄含着凛冽锋刃,如剑出鞘。

    凌清越惊疑不定,只见他凑得更近了些,近到灼热鼻息都喷洒在唇畔。

    言昭倏然一笑,眸光雪亮:“恰恰相反,正因你不惜受伤也要自证清白,我才确信你与时清雨并无勾结。”

    “如若你当真与其里应外合,昨夜就该佯装受俘脱身,而非用刀刺向他。”

    听得此话,凌清越终归松一口气:“你还算有些脑子。”

    然而下一瞬,言昭唇上笑意散尽,一张俊脸如笼阴云。

    凌清越心道不妙,挪了挪身子,只想离他远些:“又如何了?”

    自打这人入魔后,心性阴晴不定,谁也摸不清规律。

    可惜他尚未逃远,就被言昭禁锢在胸膛与床板间的一方小天地中。

    凌清越发觉,言昭并不敢真正压下来,手肘由始至终撑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