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东侧的厢房是镖师平时休息的地方,林健雄自进了房间就感到心绪平静不下来,盘算了家里最近需要的开销,已经超过承受的范围,想想自己是不是升镖头膨胀了,实质的东西都还没有到手,已经想到往后想要过的生活。可又想想自己之前从没给过自己什么压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现在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儿子的将来打算。“可是钱从那里来呢?”

    每个镖局的镖头日子过得都挺滋润的,出镖时偶尔会夹带些私镖,多数是些贵重的小对象,收取的费用不低,但比起正儿八经的托镖是便宜了许多,镖局多少都知道,但彼此心照不宣。这些私镖来源钱老镖头喝酒时都跟自己说过,但业主也都是看酒下菜,没带镖走个三五回,人家也不见得会找他,所以这条来源短时间是不可指望。

    又想的几种来钱的方式,也都是目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练武场上不断传来阙亨跟凌子靖拆招的兵刃交击声使得他更加躁郁。

    秦超一进屋门看到林健雄低着头深锁眉头紧抿嘴唇的样子,原本十分兴奋的心情不敢表现出来,弱弱说出:”健雄哥!车都装好了!”小心的看着林健雄。

    林健雄没太在意的回道:”嗯!明天天亮出镖,记得早点到!”

    秦超听明天出镖没影响,登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李奖在背后戳了戳提醒他,但原本打好腹稿的话现在却不知该不该说,双脚就像黏在地上拔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林健雄才发现两人没走,深皱着眉疑惑的看着两人,嘴巴微开的像是问有事吗?

    秦超鼓起勇气咬牙说道:”健雄哥!我们俩想进镖局做正式的趟仔手,我知道会让健雄哥为难,可是如果行的话,我们愿意付出代价。”

    林健雄知道两人想进镖局,可从没当回事,于是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们知道做正式的趟子手也是有门坎的,这次出镖时健雄哥抽空教我们武功,我们不奢望您的清风剑法,不过拳脚或兵器都行,至少能过镖局这一关,我跟李奖商量过,我们进镖局第一年的薪俸权当做是拜师费孝敬您,我们只拿出镖的津贴就好。”秦超说完忐忑地看向林健雄,只见他眉头逐渐伸展开来,却是半响都不回话。

    林健雄心理是同意秦超的想法,但实际并不如秦超所想那么简单,于是不咸不淡的说:”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人总是要向上爬,不过也不是如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首先,镖局有没有缺是个问题,再来,就算是趟子手不需要多高深的功夫,但也不是练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过镖局的门坎,何况就算我教你们,学得好学不好是一回事,拜师费还要等到进镖局之后再给,换成你们这种事情你们会做吗?”

    秦超讨好的苦笑回道:”这不是手头没钱嘛!我跟李奖现在是生吃都不够,哪还有多余的去腌肉!会请健雄哥帮忙,也是看健雄哥升官了,这种机会不想错过。”心虚的看着林健雄,接着说:”健雄哥!您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

    林健雄语气稍微提高说:”教你们练武不是不行,不过咱们一码归一码必须算清楚,拳脚还是兵刃,一套是一个价,我教你们学,能学到什么程度是你们的事,至于进镖局现在还说不得准,如果能进来,就先照你们说的算。”

    秦超还在犹豫时李奖急着支吾问:”要是学不会呢?”

    林健雄不肖的道:”帮人做媒难道还包生儿子!那是你们自己资质问题!”

    秦超急忙扯了李奖一下让他别说话。问道:”健雄哥!这一套是多少钱?我们是真没什么钱的!”

    “知道你们没钱所以也没要你们掏钱……,”

    林健雄缓缓说着,见秦超、李奖听到不用掏钱时眼睛放光。”先教你们一套七星拳,这套拳法虽然是基础拳法,但比划起来可是动如猫,行如虎,拳法凌厉,脚法多变,气势凶猛而又敏捷精巧,如果练得好,别说是趟子手,就算是镖师也当得起。”

    见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沉吟了一下,又说:”你们出镖一天一个人是二十文,两个人就是四十文,这次出去一趟最快起码要两个多月,慢的话三四个月都有可能,这个嘛……,我们就算三个月,一人一天二十文……两个人一天四十文,……三个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