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有时候觉得了解苏承并不是难事,讲起前事他甚至对自己没有隐瞒,但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在时刻提醒着她,能维稳半壁江山的男人绝非如此简单。

    就是这样,让云裳总也m0不清苏承的心在哪处,虚虚实实之间她习惯X地将所得信息都倾向于虚,至于真心几分只有苏承自己知道了。

    在马场被苏承带着跑了几圈,云裳觉得大腿根酸疼,好说歹说才让他放过了自己,自个儿坐在马场外面的小亭子里喝茶看材料,稿子怎么写也有了初步的轮廓。

    身边的位置上陡然坐下来一个人,云裳还没顾上抬脸,听到对方颇有兴致的声音:“听说你要给苏承写专访?”

    云裳看清人,没有当即收起笔,当即问道:“韩先生似乎是苏承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都快是一家人了,表嫂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元清就行。”韩元清本就自来熟,举凡入得眼的都没有生疏一说,当下已经挨过去往云裳的稿子上瞅,“写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表嫂提供一点独家消息?”

    云裳也来了兴致,凑着头问他:“什么独家消息?”

    “先瞧瞧你知道了些什么。”韩元清说着拿起那叠资料,一目十行也不知看进去多少,反倒笑得云裳莫名,“没想到这人还挺老实。”

    “这么说这上面都是真的?”

    “你不信?”韩元清觉得她都记录了这一堆才问这个,有点好玩。

    “倒也不是……”云裳皱眉想了想,“我总觉得这人说话没个正形,也不晓得他有几分当真。”

    韩元清把资料在桌上磕了磕放整齐,笑道:“一般而言苏承不会骗人,要么不说要说就不作假。他图什么要什么都是兴起直接拿,懒得拐弯子算计来算计去的,可能就是太嚣张了,所以外人都畏他三分,哪怕谁家祖坟闹鬼也得跟他挨上关系。”

    云裳闻言轻叹:“这也太招恨了……古人都讲究韬晦之计,身处上位,不是更应该低调些么?”

    “苏家是皇家旁支,背后累积的人脉、财力多少人眼红。苏承揣着这么大的烫手山芋,又没有双亲帮扶,便是藏着躲着也总有人要来争抢。他又一惯反叛,行事总悖于常理,倒是这么多年也没人能吃得住他,我们家那帮老头纵然恨他恨得咬牙,却也不敢真要了他的命。这是他自己的道,旁人却是学不来的。”

    云裳半懂半不懂,不过想想要守着这么招眼的东西,没几分威慑确实不行。

    韩元清见她目光放远,又怕自己真说多了惹那位佛爷不快,遂道:“不过别光听我说得这么玄乎,苏承这人其实没多复杂,无非是有点眼红别人的糖果,自己也想得到。只是他这人gUi毛,不要别人的,只要属于自己的罢了。”

    “什么糖不糖的,他也不像小孩子……”

    见她未懂自己的意思,韩元清也没多说,笑眯眯地看了她几眼,又东拉西扯起来。

    苏承过来时,两人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