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没理会他的YyAn怪气,这半天只是坐在一边喝茶,闭着眼打坐一样,灯光打在他光亮的头顶上,越发锃光瓦亮。

    他支棱了下眼皮,自嘲般道:“他都跟我这个亲老子决裂了,有事儿还能跟我说去?遑论韩家事务我已不沾手,你们觉得怎么行就怎么办好。”

    “大哥这话说得随意,只怕到时候不忍心。”

    虽说韩老爷子不掌权,但韩二叔对他还是有些警惕,生怕到时候他会跟韩元清里应外合。

    韩老爷子听出他言下之意,没有分辨,只道:“我统共就这么一个逆子,便是他上房揭瓦我也不能要了他的命。但苏韩两家争锋多年,这一仗是必然要打的,他若有心掺和我也拦不住,活出来是他的运,活不出来是他的命,我也没有二话。”

    “有大哥这话,倒是省得弟弟们忧心了。”

    看到韩老爷子的态度,韩三叔心底也松了一下,不过对于这个大哥仍旧不敢松懈。

    可以扭转困局的一步棋,他得守好。

    待得众人散去,韩三叔看向一旁隐忍未发的韩巍,问道:“我一直让你在众位叔伯跟前不论对错都要忍耐,你可是有所不服?”

    韩巍年纪轻,行事总带着些少年人的意气,但对于自家父亲的话一向都b较在意,虽然许多时候他不解其意,但也知道父亲是为他好,因而压下不提。

    如今既被问起,韩巍自是有些不忿:“大伯不理事,二伯又畏事,剩余不是前怕虎就是后怕狼,这一仗成是众人功,败是我们责,您还何必再顾及他们的意见?”

    韩三叔摇了摇头,道:“韩家不b寻常,嫡系旁支极多,不到万不得已只能哄着不能b,不然……苏家就是个例子。”

    “您是怕有人会借机再反?”

    “苏家与我们争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从中起过头,虽然都不成气候。但山外有山,大有修生养息的新势力,若是h雀在后,我们得不偿失。”韩三叔沉Y一阵,眸sE转深,“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应付苏家这个y茬,若不然我们也腾不出手。”

    “苏家重兵都在平江镇一带,要不要先拨人打他个出其不意?”

    “苏承敢把兵力集结在那里,不会想不到防御之法,不可轻易试探。”韩三叔转向韩巍,带着引导之意,“打仗也未必要见刀枪,切记攻心为上,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不会没道理。”

    韩巍便压下心底冲动,静听父亲安排。

    “这一向动静这么大,那人可有想法?”

    “韩家保下他一命,他自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