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今年的雪来得有些迟,以致下的日子也b往年长,到正月间还稀稀拉拉不住。

    云蓬英本想过了小年先回平州,未想又被一场大雪封了路。

    越州的气候要b平州稍微暖一些,若不是大雪,都是下一半化一半,甚少有这般白雪盖地的时候。

    云裳在平州见惯了此般场景,反觉得雪落在没有结冰的湖面上尤为新奇,便挪了个小火炉在廊下看雪。

    问叔找过来说苏承打电话给她,她方起身过去,身上久聚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身上的披帛。

    她接起电话的时候,尚且带着驱逐寒凉的哈气,被苏承敏锐的捕捉到,遂问:“越州还在下雪?”

    云裳看了眼外面白白一片,道:“是呢,从昨儿一早下到现在了。”

    “越州不b平州,下雪时要冷些,别看着雪存不住反不多加在意。”

    云裳听他虽执掌平州,可对越州的了解倒b自己还多些,顺口便问了几句,苏承也无不耐。

    话题说尽,云裳又开始绕电话线,苏承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再度响起,“这里的事情有眉目了,等你回来便能尘埃落定。”

    云裳心头一跳,忙问:“查清楚了?是不是廷溪哥他二叔……”

    苏承应了声,将常家二房的事情一一言明。

    左不过还是常家的工厂起头,因为二房造成的资金亏空,才使后面的生产有了问题,提供给轮运公司的配件都是次等货,倒是谁也没料到就起了事故。

    事发后,常二叔自觉兜不住便找常老爷摊牌,以期能一齐帮他遮掩过去。

    常老爷是个耿直人,知晓事情牵连到人命,军方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该如何如何反倒还能保全常家,便劝常二爷去自首。

    “常远山知道在我手上不会好过,又有老韩家有意刺探,搭上线也是自然。”

    可常家二叔b他想得狠心多了,不但杀了亲哥嫂,连常廷溪这个亲侄子都没放过,这一点他确实没算到。

    他知道常廷溪对云裳的重要程度,所以无论如何都没过让他Si。事出预料,他想补救已经来不及。

    云裳听罢事情因果,心中亦是沉甸甸的,想到常廷溪末路方知此事,该是如何绝望。他跑出了自己二叔的毒手,却没逃过老天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