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完了,人没救着,自己先搭进去了,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呸,他才不是什么夫人呢。”这是明澜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他感觉到自己被蒙在一个黑色的麻袋里,身上也被绑了几圈,完全动弹不得。但那些人并没有挪动他的位置,似乎在旁边窃窃私语,听不太真切,好像在讨论如何处置他,又好像跟其他人汇报去了。
大概过了半刻钟,明澜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夜闯我建章宫?”仔细一听,这人必定是贵妃娘娘了。
之前就多次触到贵妃娘娘的霉头,想必她已经恨死了自己,这次又栽到她的手里,只怕命不久矣,明澜战战兢兢,不敢吱声。
随后听到一个脚步声,正在朝自己的位置走来,明澜断定这是贵妃派人来取他的小命,情急之下一使劲,绳子便有些松了,他的右手得以自由活动,便暗中蓄力,准备给那人迎头一击。反正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明澜身边时,似乎蹲下了身子,随后慢慢拉开了自上往下套在明澜身上的麻袋。
明澜凭感觉估计好那人头部的位置,攥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量挥了过去,给了那人狠狠一击,只听对方发出一声闷哼,便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明澜终于适应了周遭的光线,聚精一看,眼前这人身着金色龙袍,这可不就是当今陛下嘛。
啊,是陛下!!!
“大胆奴才,竟敢袭击陛下。竟然又是你,明澜!先是夜闯建章宫,现在又袭击陛下,狗奴才居心叵测,胆大包天,理应当场乱棍打死。”贵妃一边赶到赵衡珞身边将他扶起,一边怒不可遏地骂道。
明澜自己也蒙了,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两眼一闭,听天由命了。
这时,只听到赵衡珞黑着脸说道:“这都是朕安排好的。”
贵妃和明澜同时望向了赵衡珞,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这是陛下安排好的?”
“正是……嘶……正是朕安排好的。”赵衡珞边说,边吃痛地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明澜和朕是一起来建章宫的,因为朕今晚还有要事,为了不耽误正事,进门之前嘱咐明澜,要他在暗处等候,如果到了亥时朕还没有出来,务必要他想个法子提醒朕。想必他不敢推门而进,冒犯爱妃,脑子又不太灵光,只好想出砸缸这种笨法子……嘶……”
赵衡珞边说,边瞪着明澜,明澜看着他吃痛的样子,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被他吃了。刚才这拳打得好像有一点点重。
“陛下,无论怎么说,这个奴才打了您,都该受罚呀,不然宫规何在?”
“朕。愿。意。”赵衡珞一字一顿地说到,“你还有话说吗?”
“臣……臣妾自知失言,请陛下怪罪。”
“说起宫规,朕倒要立一条宫规。今后朕要是再听到有人管明澜叫奴才,直接发配到草原上放羊,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朕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