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北县站……”
广播声中，瞿修文沉沉醒来，车厢暗淡，冷。
窗外的平原一闪而逝又绵延不绝，窗下林景山和隔壁背包客在说话，很小声。
枕头边，手机铅白色的呼吸灯由暗转亮，凌晨四点，方非元发来大段语音。
他摸出耳机挂半支，左掌隔一层绒布覆上心脏，应声还缓慢。
“小瞿啊，你演技太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胜过戏里任何一个人，然而石中之火，浮泛无根。我想了一些时间，也试过去争取，但能力有限，必须要删去许多戏份。
“我一直对你抱有期待，我很抱歉。”
瞿修文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不想开口，很慢地回复。
-没关系。
第二段点开，信号不好。
灰白小圆圈缓缓加载中，他将手机扣放里侧，闭了眼。
“……也听我一句劝，胳膊拧不过大腿，你的路还长着，有话就说开，有误会就去解，适当低个头，示示弱，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喉咙发炎，我不能吃糖。
屏幕看久了，头晕恶心，瞿修文搁下手机，想去洗脸。
林景山跟背包客说到一半，看过来，“被底有件外套，披上吧，外面冷。”
静想一会，瞿修文才理解，取出沾有体温的林景山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又长又大。
林景山撩开他额前乱发，以掌心试温，眉头逐渐皱起，不让他乱动，拿一块毛巾去盥洗室润湿。
“小可爱们，我快到北县了。”背包客捡起桌上的手机晃一圈，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