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到的时候他突然生病了,家里人来人往很多人来看望他,而医生护士直接在一楼住了下来,保姆也围着他转,钦文扔给了我,钦文正在学说话,爸爸妈妈地乱叫,叫妈妈就指着我,叫爸爸就指我们的卧室,我心不在焉,时不时直起腰来看一眼卧室里的动静,大家都严整肃穆,怪吓人的,我小时候见村支书的父亲要Si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
我抱着钦文去卧室门口站站,保姆拦我护士赶我,只说他是流感,要小心传染钦文,可越看不着我越害怕,他要是Si了呢?我一边坐在沙发上哄钦文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
“……到底会什么?”
“生孩子喽。”
两个人轻声笑起来。
我不知道谁在说我的闲话,也不敢回头去确认,只是把头又低了下去一点,对啊,我就只是个给他生孩子的,他生了病,都不让我到他跟前。
晚上儿子睡着了,我越想越害怕,总觉得他已经穿好寿衣躺在下面了,差点被自己的想象吓Si,到了半夜实在忍不住了从钦文卧室溜出去悄悄推开我们卧室的门。
屋里亮着夜灯,加Sh器在沉默地工作,他躺在床上睡觉,一个护士靠在床头,用胳膊撑着脑袋,似乎也睡着了,我心里酸得像第一次吃柠檬。
可能开着门有风,护士没醒他醒了,他先伸手去床头柜上m0眼镜,戴上眼镜慌忙朝我挥手:“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我后退一步,但没有再动。
护士被吵醒了,起身问他需要什么。
“送她上去。”他烦不胜烦地朝我挥手。
“夫人,您看?”护士走到我身边有礼貌地问。
我使劲扭着门框没有动,小声道:“我想照顾你。”说完忍不住哭了。
护士在旁边轻笑了一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片刻后朝我伸出手:“过来吧。”
我立刻喜不自胜,跑到他身边,他冲护士挥手,护士走了出去带上门。
他伸出一只手阻止我的靠近,另一只手捂着口鼻道:“别过来,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什么是病气?”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