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淇觉得自己是个病态的人。
他搂着他的仇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檐,洒落在二人之间,正淇睁开了眼睛。
怀中的木石依旧被捆着,口中塞着镇纸,脸已肿胀。也许是彻夜未眠,她眼底猩红,眼下青黑,看起来分外憔悴。
但就算如此,她抬眼看到清醒的正淇,还是露出了狼的爪和牙。
正淇像是还没清醒,又把人往怀中抱紧,蹭着她的额头亲昵。
他傻了,他痴了。
可承认这一切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很痛快。
何必做一个正人君子?
做个疯子,不也潇洒?
他问:“吾松开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木石没有反应。
正淇却觉得对方这样很乖,一边给她松绑,一边跟她说:“吾就想同你讲讲话,我们先休战片刻,好不好?”
他难得轻声细语,像在哄一个孩子。
当他解了木石手脚的麻绳后,又伸手去她口中掏那块镇纸。
镇纸被取出,因为感觉到她口腔内被磨得糜烂,正淇就捏她下唇,想看个究竟。
岂料木石却狠狠闭了牙关,死死咬住了正淇的虎口。
正淇被咬得猝不及防,但却没有躲闪,甚至没有出声,只是任她发泄。
她眼底的红像是弥漫的血,几乎要滴出来。她的愤慨悲痛就写在脸上,就透过这齿间的血肉,传递进正淇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