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薄是在假山被侍卫叫醒的。
苏陌赤脚坐在一旁,无论问他什么都不答话。
李长薄一头雾水又后悔不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犯浑做了什么,又觉身下硬胀胀的,想是没有纾解,便又放下心来。
许是重生的原因,就像前几晚一样,一回到这里,总会不可控制地想到前世,想到前世与清川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如同出现幻觉一般。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不能再来这里了。
李长薄将苏陌送回不夜宫时,天已黑透,一轮弦月挂在树梢,乌鹊在枝头叫唤。
李长薄望着苏陌的背影,心里想着,不要急,下一次来,就是来接他离开了。
春三娘急得要死,太子爷一声不吭掳走了不夜宫的头牌,这找谁说理去?
奇怪的是,那太子给了她一大包银子,又问了许多弁钗礼的事。
莫非,他来真的?
这不可能啊,太子要带头违抗大庸律例?
这一次的精神力控制术几乎用尽了苏陌的全部力气,他太疲惫了。
他强撑着去沐浴,趴在浴池边就昏睡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后,他才爬回榻上。好在,终于将身上残留的龙涎香的味道洗净了。
翌日,春三娘瞧着苏陌病好得差不多了,又将他的牌子挂了出来。
果然,早膳尚未用完,门上便来报:“前头来了位贵客,求见季公子。”
春三娘:“什么样的贵客?”
小厮答:“自称姓黄,未报名帖,但看衣着谈吐,怕是位身价不菲的大人物。”
苏陌掐手算算日子,从临安到帝城,人应该早就到了,便问道:“口音像是哪里人?”
小厮答:“听那仆人的口音像是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