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在这段刚刚开始就有点速度过快的关系里,沈婵占据着主动。
陆晏璋告诉她承认自己的欲望并且享受自己的欲望不可耻,她从心底认同并且马上在他身上实践了。
可没有沈婵,陆晏璋睡不着。
陆晏璋几乎马上就后悔了。他这个纵横华尔街的谈判高手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一上桌就露出了底牌。
陆晏璋愣住了。
他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强大。沈婵之于他是一颗美味的安眠药吗?还是非她不可?他要受制于这个女人?
看陆晏璋愣了神,沈婵站起来,走到窗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海面,海鸥那么自由,而她的腕子上还缠着小一百万的红珊瑚八子。
“陆先生,大事儿上,还是要听从内心,不要跟着你聪明的大脑走。”
这话他的心理咨询师仿佛也说过。
直到回到C市,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陆晏璋从来习惯掌控一切,而面前的女人看似柔弱顺从,实则像她写的大字——外柔内刚。
晚上陆晏璋陪沈婵吃完晚饭,口气淡淡地说:“晚上我回云起。明早来接你去复查。”
“谢谢陆先生。”沈婵回答得也平淡。
再看向沈婵的腕子,那串红珊瑚十八字已经被摘下来了。
“栀子,我会认真思考你的问题。给你和我一个诚恳的回答。”陆晏璋大手放在门把手上,转身离开了家。
忌了一周的安眠药再度派上用场,瓶底空了。壁炉里木头劈里啪啦地烧了一夜,陆晏璋的摇椅吱吱呀呀地摇了一夜。
他那么傲慢的一个人也不得不承认:在睡眠这件事上,没有她,不成。
可是只要有钱,安眠药垂手可得。
而那个叫沈婵的女人,住在那么窄小的房子里、拿着不够他一瓶酒的工资,却毫不犹豫地把古董首饰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