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将孩子养在自己的别院里。

    华容清醒之后拖着病体来过两次,都让他的护卫挡下了。

    最后一次华容来,他走出去见她。

    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一丝血色不复,她的眼还是那样亮,那样傲。

    她伸手扯着他的衣角,气息十分虚弱,但那眼神里清楚明白写着,“把孩子还给我。”

    她不认错。

    甚至裴念觉得自己在她的眼里,自己才是错的那方。

    但是他不死心,他非要逼她认错,“你若肯登门向莲湖道歉,我便把孩子还你。”这已经是裴念能做的最后让步。

    华容咬着唇,她从不轻易掉眼泪,这次也没有。

    最后她揪着裴念的衣角,直直地跪了下来,然后抬头望裴念。

    她屈服,但她没错。

    所以她向裴念下跪,也不愿意登门向莲湖道歉。

    他不敢看她的眼,不敢面对她,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甚至隐约害怕从前那段未知的记忆里,是否真的深爱过眼前的女子,如此他这样逼她,逼得她不得不在他面前下跪。

    那是宁愿战到最后也不低头的华容。

    她……在求他。

    裴念败了。

    所以他打算把孩子还给她。

    可是当天晚上他听下人回报,华容亲炖了一碗参汤,夜里送进了裴顾的房里,天明时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