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蕊醒来的时候,云锣刚回来不久,关清还在外厅喝茶,透过屋门,魏蕊瞧见关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很少这样。
在宫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关清解决不了的,所以愁绪和烦恼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存在的。可是,现在看来,关清其实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无忧无虑,因为他看起来好像被一种不知名的痛苦包围着。
见魏蕊出来,关清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笑着看着魏蕊,随后道:“好久没来看你了,不知道有没有怪我?”
魏蕊在他面前坐下,同样笑道:“我又没什么事,现在都好了,你忙你的就行。”
关清看着她道:“我怎么听着,这话里有责怪的意思呢?”
魏蕊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给他将茶添满道:“你最近怎么样?怎么看起来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
关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魏蕊的脸颊,左右打量了好久,冷不丁地开口道:“挨打的时候在想什么?有没有觉得,疼的忍不了?”
魏蕊有些诧异关清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无论如何,那天挨打的场景都是魏蕊怎么都不想回忆的过去。说疼痛,其实比不上当时养蛊被陷害时候那么痛,但是她又不是没有知觉,痛肯定是有的,不过当时,让魏蕊最大的感触,还是那种屈辱感。
那种被人当做傻子,可以随意玩弄,随意打骂的屈辱感,这一点,魏蕊做梦时候都能记起来。
“哪有那么夸张,挨打的时候脑袋是放空的,那时候大概什么都没想吧,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呢?看到我被打,你很开心?”
魏蕊半说半笑,想要缓和一下氛围,但是关清却似乎并没有跟着他走,而是很久之后接了一句:“你说的没有错,挨打的时候,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或者说,什么都来不及去想的。”
魏蕊觉得他忽然深沉起来,有些奇怪,却见他又忽然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吗?”
魏蕊有些莫名其妙,他接着道:“未高中之前,我便是被人一直打着生活下来的。”
魏蕊一下子懵了,缓了好久才道:“不是吧?我姨夫竟然家暴你吗?”
关清疑惑地看向魏蕊,魏蕊这才发现自己又胡言乱语了,想了想说:“对不起,你继续,就当我啥都没说吧。”
关清被她这一下打断,似乎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看着尾随道:“怎么样?王爷将你照顾的还好吗?皇上那里不去,该他做的事情都推到了我这里,我可是劳心劳力的,也不见得人家记我的好,跟我说半个谢字。”
魏蕊微微笑,不过说起经景星,魏蕊突然想起来大氅的事情,她觉得应该将这件事也跟关清说了才行,关清兴许更好找人。
于是,她便将那天跟颖妃的所有对话,一字一句地全部告诉了关清,关清听完之后,下定论道:“你现在的意思是,只要能找到那个人的大氅和颖妃大氅上的相似点,那么那个人就是那天晚上的人?”
魏蕊点头:“不过颖妃的大氅想来难借,尽管景星说他会想办法,可我觉得还是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