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这个月的月底,闻棠果然如她计划的那般,先摆了二十罐新鲜出炉的清凉油在货架之上。
她那竹罐一摆出来,这消息不过半日就传遍了鹤邺的大街小巷。
一百五十文一罐的价格,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委实不是什么小数目。
可鹤邺却多得是靠海吃海而起家的富贵人家。
于是,不过是半日的时间,这新上架的二十罐清凉油便卖得只剩下了三罐,孤零零地摆在货架上,两边都已经空空荡荡,瞧着好不可怜。
李夫人今日打了半日的叶子牌,坐着闻棠一早卖给她的那个「發」的坐垫,还赢了不少钱。
可这打牌打得尽兴,便也自然就忽略了外头街头巷尾已然传得热热闹闹的那些个小道消息。
于是一直到午后,李夫人才带着婢女风风火火地从府里一路杀来了闻棠的小铺。
一进门,李夫人便捶胸顿足地道:“哎呦!今儿约了好姐妹打牌,险些错过了上新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货架,眼尖地看见了那剩余的三罐清凉油后,便赶忙上前,将那些罐子一股脑儿捧在了怀里,生怕晚个一步就买不到了。
她娘家有个远房外甥,如今就在府城外头的军营里头当伙夫长呢。
那些军士们人手两罐清凉油,那伙夫长每日待在厨房,被成群的蚊子叮咬得可是糟了大罪。
在试过这清凉油之后,又在轮休之时同家里人说起,于是李夫人没过多久
便知道了闻棠此番上新,便是要售卖这种新式的药膏。
可谁知,闻棠这会儿见到了等候已久的人,从柜台后头走出来,却一言不发地便从李夫人手中拿过那几个竹罐,又整整齐齐地摆了回去。
“咦?你这是何意?这几罐是有人付了银子预定了吗?”
李夫人奇怪地瞧着闻棠,便见她对着自己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夫人不用另外花银子买。前些时日不是便说好了么?这大礼包里可是有这清凉油的。您瞧,这都给您准备好了呢!”
闻棠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早已包得精美的纸袋从柜台后面拿了出来,直接递到了李夫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