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看着谢恩这一副狼藉的模样,胡子邋遢,微秃头发几天没洗过,破旧的夹克上满是酒渍、尘土与呕吐物。

    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如果自己离职后,没来到这里,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逃离大城市,回到乡下待业?

    年少时学习的东西已无用武之地,周围的亲人并不理解你。

    先前还是村民口中所谓的“坐办公室的成功人士”,可如今...

    身份转换带来的巨大落差感始终侵扰着自己,整日借酒精麻痹自己的感官。

    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肖恩反问着自己。

    沉默...

    肖恩的内心犹豫了,他不能坚定的否定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他在谢恩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可能发生的人生轨迹之一,内心隐隐有了触动。

    可能这就是打工人之间的共鸣吧。

    此时的谢恩像个干瘪的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嘟囔着腮帮子大喘着气。

    颤抖的后腿在泥地上无助的蹬着,换来的只是打滑与摩擦,整个身子一抽一抽的,裤脚全是泥块。

    他挣扎着伸头,像个出壳的王八一样想要去看着悬崖下的景色,却因为身子被酒精麻痹而瘫软在地。

    哪怕是鼓起勇气的飞身一跃,结束自己的旅途的权力,现在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莫约是彻底死心了。

    “还记得你我刚见面时,你说的话吗?”肖恩走上前去,蹲在了谢恩的视野之内。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谢恩的问话:“你说我这种城里来的家伙根本没可能干好庄稼活,还不如把地卖了,请你吃一顿,然后滚回城里算了。”

    肖恩复述着谢恩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