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刘厂长和厂里面的人都还不错,所以沈玖现在有点心虚,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处。
老刘的嘴角一抽,门外逐渐飘来的香味让他克制住了把这俩人赶出去的冲动,但他也没法不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又使劲压制住了自己的嗓门:“你这不是讹人吗?一个卤味的方子哪里要这么多钱?就是人家的祖传房子都买不了这么多钱吧?这个价格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八千块钱他是肯定没有的,老刘这些年虽然是做些偷偷摸摸的小买卖,可并没有捞得太多,加上他有了这些进项也不会吝啬,都会给厂里的员工分,所以这么些年到了他手上的真的不算太多。
沈俩也知道自己要的多,但这价格肯定不能立马就下来的,他心里虽然愧疚,可更多想着的当然是给自己这方的利益最大化。
他直言道:“刘厂长先不着感叹价格,实则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了。”
说到这里,沈俩心里自己都啐了自己一口,但还是继续说:“这生意对你们来说是无本买卖,利润都是你们自己的,我知道李富贵是卖两块钱一斤,还要搭上一斤的肉票,我不说多了,你们哪怕一天卖一百斤,纯利润就是二百。”
他看向了刘厂长的眼睛:“八千块钱,也就是四十天,而且快过年了,卤味在冬天好保存,一定是会卖的更好的。”
“熬过这四十天,剩下的就都是你的纯利润了,到时候每天大几百的进项,刘厂长不心动吗?”
说着说着,沈俩又不心虚了。
真么值钱的一个房子,要不是柳芸说一不二,他是真的不想卖。
可是不卖,他们自己也做不了这门买卖,刘厂长对李富贵肯定比对他们更加笼络,供销社里面的鸡杂碎少的可怜,如果没有货源,这方子砸在手上也是不值钱的。
不过话说得轻巧,执行起来确实需要一点难度的,再者就是沈俩也知道,自己做的就是柳芸口中的“画饼”。
行为虽然有些低劣,可刘厂长明显是吃了点饼进去的。
他知道,八千块实在是太多了,刘厂长作为一个屠宰场的厂长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可沈俩就是要报出一个他给不起的价格。
沈俩看得出来,刘厂长是个实诚人,这份实诚让他差点也不敢直视刘厂长的眼睛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奸商。
刘厂长说出来的话却比沈俩心想的更加真诚:“八千块钱你就是打死我我都拿不出来,我和你说明了,虽然我是厂长的,但是我们这是屠宰场,又不是什么大技术工厂,我一个月也就拿六十块钱,大家伙累死累活也是三十五,八千块钱哪怕是把我们全厂十六个人的口袋全部掏空都没有。”
刘厂长说着说着都有点着急了,他是一个合格的厂长,但不是一个够格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