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半个月,除了府中仆从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时有克扣之外,苏流月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静。

    正如尔安所说,府里的下人本来就没怎么把她看在眼里,以前不过是因着她的身份,在她面前做做戏罢了。

    现如今,他们是戏也懒得做了,没事根本不会进她的小院。

    是以,苏流月的小院,每天进出的只有尔思和尔安,以及一个在外院做粗活的粗使丫头。

    郭氏也没有食言,那天回去后没多久,就让她身边的大丫鬟梅香把原主母亲那家糕点铺子的店契送了过来,梅香送过来后,留下两个鄙夷不屑的眼神,就高高在上地离开了。

    气得尔思那个丫头差点憋不住,把她抓回来狠狠甩上两巴掌。

    苏流月倒是懒得管这些,比起为那些仆从的踩低捧高动气,她更在意的点是——那些仆从为什么先前不踩低捧高,偏偏现在来踩低捧高?

    她并不觉得这一切的原因是那些仆从因为原主先前做的那些事看不起她,所以故意欺压她,主子就是主子,便是主子做了天大的蠢事,身为下人也是没资格埋汰的。

    除非,是郭氏默认他们这么做。

    因为在郭氏看来,她已是没必要继续和她上演母慈女孝这样的戏码。

    因为,她身上即将发生什么,或是要离开苏府,或是——直接就是死。

    这些仆从的反应,在苏流月看来,只是进一步验证了她心里的不安。

    偏偏,她让尔思打听的事情并不顺利,尔思好几回回来,都委屈巴巴地说,府里那些人压根不理她,便是先前跟她交好的一些人,也变得很奇怪,见到她就躲。

    苏流月倒是不奇怪。

    他们都是要在苏家讨饭吃的,定是他们提前得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远着他们。

    虽然心里的不安越加浓厚,苏流月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你慢慢来,不急,找到机会就打听,能打听多少就是多少。”

    尔思:“是!”

    终于,在半个月快结束之时,尔思终于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苏流月吃完晚膳,正斜倚在长榻上看书,尔思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的,道:“姑娘,姑娘!奴婢打听到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