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六岁随钱老头进环科院,从没听说过还有个父亲。

    “医院打来,说钱随森老人入院,让通知家属赶快过去,他不是我爷爷啊?”

    “是。”

    我今天才发现我儿子除了性别像我,哪哪都跟他妈一个样,但是看着莫不康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的询问着,更不忍心让他失望。

    钱老头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个伟大科学家钱学森的铁粉,读书时给自己改名钱随森。

    这次他在研究室突然昏倒,估计要时日无多了,我决定带上卓尔和莫不康一起去送送他。

    “钱叔叔?你是我父亲的爸爸啊?”我和卓尔脚还没踏出电梯,莫不康已经冲进病房了。

    “钱叔叔?老头,有你这么坑害祖国花朵的吗?”

    “我五十几岁,他都要二十岁了,难道让他叫我哥哥啊?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是,您脸皮薄,薄的跟石墨烯似的!”

    其实他的身体早就已经透支空了。

    十六年前将环控室甩给我之后就转行建设了‘雾霾抗体研究室’,长年累月的人体试验,能够撑到现在,心肝脾肺早已经透支。

    我很好奇,他能撑到现在,靠得是什么灵丹妙药。

    “原来老师您就是钱随森啊?经常在电视上听到名字,没见过人。”

    “只有收费又无聊的的科学频道才能看见我,我才不会让他们贴照片取笑我。”

    “钱叔叔,我们家只有这一个台,读中学之前我都以为大家都只看这一个台!”

    “刚才我在楼下看见雁留师兄,他回国了?”我估摸着7号霾抗室老师要托付给沈雁留了。

    “嗯。”老师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不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