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姜雨胭想要攀扯的,是沈渊而不是沈毅林。想想也是,沈毅林这么多年喜好专一,纵使置身脂粉堆,也一定要附庸风雅,他如何能看上这木匠之女?

    如果沈知秋句句属实,那这姜雨胭野心大得很呢,原来她想做的侯府夫人,竟是她之后的当家主母。

    姜雨胭。

    她慢慢想着这三个字,姜宏的形象先浮上脑海。先前她说对封宏毫无印象,那纯粹是虚言,她是黄家出来的女儿,身居主母之位,何曾有一时疏忽。

    姜宏这名字,从前听过,后来又在沈渊那里听过,听过两次,她就会上心,再看这人,自然也会多加留意。

    那姜宏从长相来看,也算得上眉清目秀,在他年轻之时,也能算得上一表人才?长相不错,技艺上佳,能娶个漂亮老婆应该不算是难事吧?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女孩子,的确该有几分灵秀。

    但阿渊看中的女孩子,绝不会只有一张面皮,至少,她作为母亲,是这么坚信的。自己的儿子总该胜过旁人的儿子,也总该胜过自己的丈夫。

    世间男子都腌臜,自己的心头肉也会是最出众的那个。

    “夫人。”一道身影从屏风中闪出,女人生得眉目平和,隐约是个菩萨相。

    “她说的,你该听清啦?”沈夫人闭着眼睛,“你如何看待?”

    这女人正是沈夫人的心腹,先前将沈知秋送抵寺庙的行琴姑姑。

    女人上前几步,一双手轻柔地放置在沈夫人的眉心,顺着经脉仔细地按摩:“夫人,这种事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呢?”

    “尤其是我们知秋小姐,这位也正当红鸾星动呢。”

    沈夫人闭上眼睛,对于行琴的情报她没有意外,沈知秋生出别样的心思,有了意中人,这种事并不难猜,对于她们这种过来人而言,沈知秋的遮掩并不高明。

    “您知道的,女孩子一旦动了心,很容易做出这种蠢事,不少后宅争斗,就是这么来的。”行琴语调里混进叹息,似乎唤醒了遥远的回忆。

    “这件事要再议,也要详查。”沈夫人叹口气,“论理该是这样,但你也知晓,我这个性子,最是急躁,哪里耐得住从长计议这四个字呢?我向来只看得到夜长梦多。”

    “夫人您?”行琴不大理解。

    “阿渊房中的小厮,我已经让人去叫了,知秋说的是真是假,咱们一问便知。”

    行琴没有再回答,她心里虽不赞同,但做主的到底是沈夫人,而沈夫人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执拗性子,她这个表示异议,沈夫人非但听不进去,没准还要赔进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