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样的美景,人间琐事俱是俗不可耐,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口了。”姜雨胭看看顾云白,生出几分无奈。

    “那我们今日就不谈琐事?”顾云白也跟着笑,“只这么赏风赏月赏山色湖光?”

    “我倒是想,”姜雨胭,“只是头顶悬刀,让我也只能思家思业思平生安康了。”

    “顾公子,托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姜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顾云白低头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

    姜雨胭下意识想闪躲,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您说?”

    “在你心里,你希望这次调查如何告终?你希望白诚是,还是不是你的未婚夫婿?”

    这个问题非必须,但顾云白想知道,所以他问了。

    “顾公子,您应该知道,”姜雨胭选择打太极,“所谓真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怎么想其实并不重要,毕竟他如果真是,那他就是,我也没办法否认。”

    “但真要说我的想法,我尊重既定的事实,但我同样尊重我自己的意志。”

    顾云白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我很奇怪是不是?”姜雨胭眨眨眼,“明明旁人提到婚姻,都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到了我这里,这两个都做不得数,非得我自己喜欢才好。可能旁人会觉得这种想法不合规矩,只是我顾自己尚且勉强,哪里顾得上旁人怎么想。”

    “所以顾公子,告诉我吧,他到底是不是白诚?”

    姜雨胭追问得很急,顾云白心中叹息,但也没办法继续卖关子,只好和盘托出。

    “姜家村确实有一个白诚,只是这白诚多年前就搬离了姜家村,去了临县投奔亲戚。说是临县,然而两地隔了上百里。白诚的户籍跟田地依然留在姜家村,田地佃了出去,连租屋都赁给旁人居住。从户籍看,白诚属于姜家村,然而他从不在姜家村。”

    “他搬离姜家村的缘由有调查过吗?”

    “大正七年,荆地发生旱灾,三月无雨,农田板结眼看要颗粒无收,时年白诚七岁,父兄早亡、孤儿寡母,他们在姜家村无所依傍这才投奔远亲。”

    姜雨胭听完点点头,这理由很充分,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的人去过姜家村,也去过邻村,因为时隔多年,当年老人相继过世,知道这段历史的人不多,也是走访完大半个村子,才多少有点线索,准确说是一个传闻,不怎么广泛流传的传闻,有人说,白家当年死了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