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小姐出事了?!”沈渊一得消息就坐不住,抬脚就要往外面去,惊得小厮抱着他的腿意欲把他拦下。

    “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呢?”小厮声音哀切,“先前老爷交待过,您今日的课业若是没有完成,那是哪里都去不得的,少爷您千万不要叫小的为难啊。”

    小厮一边说一边“哐哐”往地上磕头,听那沉闷的声响是下了十分力气,沈渊虽面冷但到底心是软的,见不得这种惨剧。

    “你起来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少年烦闷得很,恨不得一脚踹向拦路虎,但他的修养止住他的动作,“先生交待的事,我自然会完成,这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是是,”那小厮迅速破涕为笑,“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是我糊涂了。”

    “你先把话讲完,张管事除了同你说这个,还说旁的吗?他有没有说姜小姐有没有受伤?可曾报官,又是哪些不长眼的出手伤害姜小姐?这些都可曾查清楚了?”

    沈渊从小护短,姜雨胭同他没关系,却也被沈渊划归自己的羽翼。

    “这些事,哪里是一个管事该知道的,”小厮赔笑,“不过小的倒是亲去姜小姐出事的地方打探了一番。听说当时有贵人经过,把那恶人给拦下来了,要不然姜小姐可能就一去不复返喽。”

    一去不复返绝非沈渊想听到的字眼,他脸上瞬间沉下去,像是镀了一层阴霾。

    “也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贼,吃了狼心豹子胆,敢对姜小姐下手,那还是个大白天呢!这些拐子从来都是最该杀千刀的东西!幸好咱们姜小姐吉星高照,这才能转危为安,”这小厮年纪不大,讲起这事情绪饱满,全如茶馆的说书先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此一桩善缘,听说那贵人位份高贵,那下来帮忙的白面无须,还秉了道士的拂尘,这描述,倒像是宫里的太监。”

    小厮花费了好些心思,来来回回问了三五行人,而那些爱嚼舌根的百姓最感兴趣的便是“深宫内幕”,绕着这太监发挥了不少内容,导致小厮给沈渊转述,在这里也尤为累赘。

    可沈渊并不关心是谁救了姜雨胭,一听并非顾云白,他就重新关注上姜雨胭。

    “姜小姐身体无碍吧?”

    “那是自然,撕扯得有些难堪,但光天化日也不敢对个姑娘拳打脚踢不是?不过姜小姐似乎受了惊吓,女孩儿嘛,遇见这种事难免的。”

    小厮在旁边添油加醋,沈渊运笔如飞,留下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他原本就天资聪颖,一心两用对他来说也算不得难事。

    待到那小厮说得口干舌燥,沈渊也停了笔:“好了。”

    他动作很快,搁了笔便去净手,小厮愣了一瞬:少爷说的好了,又是个什么意思?

    小厮还没想明白,沈渊已经云一般飘走,只留了一段话打发小厮:“课业已经在桌子上了,待到墨干便送去给先生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小厮一边应答一边去收拢书桌,这件事他干得熟练,几乎不用过脑子,等到笔架山恢复了原装,砚台也被清洗干净,小厮才打着寒颤醒过来:事情是妥当了,可少爷呢?今日不就他在少爷身边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