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只是好意给个建议而已,至於你们想不想生个弟弟或妹妹给我,我也不会勉强你们,你们顺其自然就好,不用感到有压力,不过趁着你们都还年轻…生小孩…我相信你们想生的话还是生得出来的,所以——拜托!生个弟弟妹妹来给我玩嘛。」

    「你噢———」

    「不管怎样,未来会发生什麽事我们不知道,现在再多烦恼也没有用,所以请你们安心吧,不用担心我,我年纪不小了,我知道要怎麽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後也一定会和宗亲长老派来的人好好相处…」她说的是给父母听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鼓励。

    「爸…你不要再常常熬夜画图了,我们家又不缺钱,以後少了我这个大饭桶,你背负的担子会轻省很多,不要再让妈妈睡得那麽不安稳了啦,时不时就得在大半夜起床催你快去休息,要知道再过一阵子就入秋了,然後等冬天一来就会开始下雪了,天寒地冻的两人同挤一张床才暖和嘛,你说对不对?」说到这,莉亚话锋一转,故意凑上前,在爸爸耳边说着音量压根没有改变的悄悄话,「有机会就务必多温存点——这样我才有小弟弟小妹妹可以玩咩!」

    「莉亚!」黛娜止住的泪又淌了出来,但嘴角却忍不住漾起一抹啼笑皆非的笑意。

    莉亚得寸进尺地摆出无辜的笑脸,然後才收敛调皮的神sE,无b诚挚地说:「总而言之,我不在家的日子,请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时常写信回来报平安的,就算是J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会写信寄回家,到时候我绝对会寄信寄到让你们嫌烦。」语末,突如其来的一个鼻酸,令她连忙提起一口气,用大大的笑容压住涌现的泪意。

    真是个善良的傻孩子。

    黛娜此时才意会到nV儿说的这些话,背後的用意与用心,但她刻意表现的坚强,看在他们的眼中,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

    为了把握这仅剩不多的亲子时光,她收起悲伤,破涕为笑地说:「真是的…你…本末倒置了吧?」

    「?」莉亚蒙了。

    「你究竟是几岁啊?怎麽Ga0得?竟然b我还像个老妈子?」她白了nV儿一眼,「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闻言,莉亚连忙手叉着腰,下巴抬高高,颐指气使地说:「反正,你们两老不要让我担心就对了!」

    什麽两老?真是的,也才不过三开头而已,不显老,都被她给说老了。

    虽然犯着滴咕,黛娜仍顺着母Ai的本能叮嘱说:「等到明日的晨曦破晓,我和你爸爸的生活仍然如同往常,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你不一样,未来你会遇上什麽事没有人知道,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们,或许也是永远地离开,以後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坚强一点,勇敢一点,在遇上危难时,切记!千万不要过度逞强,要以保护自己的生命为优先,就算这麽一来可能会让你在寻找圣使的事失败也没有关系,要记得———我们永远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妈妈满脸笑容所说的这些话,让她再也压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只好憋着唇瓣,不让自己再不小心地呜咽起来。

    离开丈夫的臂弯怀抱,她朝前跨了一步,将长得与自己一般高的nV儿搂住,「傻瓜,我们是你的爸妈,不是外人,你的心思我们还不懂吗?我知道你很懂事,也懂得约束自己,但你不用急着装坚强,在我们还能陪着你哭泣的时候,你想哭还是想撒娇都可以,把心里头的不安及胆怯全部发泄出来,在我们还能保护你的时候,你只要专心做我们的宝贝乖nV儿就好,知道吗?别逞强,看你这样我只会更难过啊…」语气虽透露出万分不舍,却已无伤感。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完全溃堤,就连强迫挺起的肩头,在伸手抱住母亲的同时垮下,她号啕大哭,哭得像个小孩子。

    黛娜一双眼再度红透,泛着闪闪泪光,噙着苦涩的微笑与同样痛苦不已的丈夫相对望。

    汉克凝望着他这辈子里最深Ai、疼惜的两个nV人,心里有着无b的满足,以及相对的空洞,那个空洞,他知道会在莉亚离开时更加地扩大,而且空着…永远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