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朝神都长安,天下最繁华的☿🅆🄔城市。 长安的深秋别有一番风味。 第一声鸡鸣开始,这座犹如巨兽一般的城市缓缓的苏醒过来。 城门口的鞭声“啪啪啪”响了三下,沉重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城外早已经恭候多时的商贩依次排队入城,顷刻之间,原本寂静无比的早市热闹起来。 从此时一直到夜幕降临城门关闭,大街上人来人往,富家子弟牵黄犬遛锦鸟,地痞流氓耍钱斗酒,布衣商贾走街串巷,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包子铺的仇二忙活完早晨的高峰期,沏了一杯茶坐在自家铺子门口,一边和旁边的客人闲扯,一边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珍宝斋。 自从这珍宝斋一月前开张的第一天开始,原本门可罗雀的包子铺生意瞬间好了起来。 初来长安的商贩一边吃着包子喝着粥,一边看着珍宝斋问道:“掌柜的,对面这是什么店,怎么那么多人。” 长安城内老店很多,一天到晚不断客人的店铺更是数不胜数。 但像珍宝斋这样,出出入入不是达官贵人就是锦衣华服的商铺却屈指可数。 仇二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又是做的包子铺买卖,常年在街上打交道,消息灵通。 最喜欢的就是给刚到长安的客人回答他们的疑问和好奇。 “香皂、镜子、六神花露水、香水、无烟煤、千里镜听说过没?”仇二面色得意,看着客人笑道。 那客人虽然初来长安,却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仇二一提,他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指着珍宝斋道:“这些都是珍宝斋出的?” 仇二点了点头,仿佛自己便是珍宝斋的掌柜的,给客人倒了一杯水,道:“没错,这些东西都是珍宝斋里出来的。” “乖乖,早就听人说京城有个珍宝斋,里面卖的全都是天下最稀罕的玩意,我还不信,今日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仇二嘿嘿一笑,放下茶杯双手比划,道:“镜子听说过没,比铜镜清晰的很,照的人清清楚楚,一根头发丝都能看清,珍宝斋里压箱底的宝贝。那么大的镜子,前天被赵国公府上买走了,你猜花了多少钱?” “多少?”旁边的客人伸着头好奇道。 仇二瞪着眼,伸出手,张开道:“五千贯,用马车拉着送来的。” “乖乖!” 周围的客人一个个目瞪狗呆,满脸的不敢相信。 “人珍宝斋的伙计数都不数,像是倒粮食一样,直接倒在了后院。”仇二探着身子,声音低沉下来。 周围的客人也都知趣,一个个聚集将他围住,伸着脖子听他说话。 “我听说啊,珍宝斋的后院全都是钱,堆得像是小山一样。每天晚上五辆马车准点来拉走。”仇二一脸你要相信我的表情看着众人。 “亲娘来,这得多少钱啊。” “这珍宝斋的东家是谁啊,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宝贝。” 仇二见周围人全都好奇起来,站直了身子,抱着腰摇头晃脑哼着小曲,故意吊着他们不往下说了。 “掌柜的,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好事的客人心急如焚,被他弄得心里直痒痒,高声道:“掌柜的,剩下的包子俺全包了,你赶紧说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上。 仇二听🗵了,眉开眼笑,打了个哈哈,上前将桌上铜钱拢到怀中,道:“我给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出去说。“ 众人齐齐点头:“绝对
不说,你放心好了。” “这珍宝斋的东家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沈云沈公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是状元郎。状元郎果然不是凡人。” “我听人说,状元郎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怎么可能是凡人?” 众人议论纷纷,仇二接着道:“你们可知道这珍宝斋东家还有谁啊。” “谁啊?”众人一听,还有瓜吃,赶紧又围了上来。 “当今户部尚书,程经程军机!”仇二神秘兮兮小声说道:“这种事整个长安城中没几个人知道,有一日沈状元大驾光🖧🔼🅾临我这包子铺,一边吃一边和手下人说,我无意中听到的。” “是么!”众人满脸不可思议,随后不少人点了点头,道:“这就说的通了,只是靠沈状元一个人如何能够在长安城护住这样大的买卖,原来背后是有程军机。这长安城内还有谁敢不给程军机面子。” 当今圣人设置军机处,程经壮年任军机大臣,整个长安谁人不知,这程军机乃是当今圣人面前最受信任的。 珍宝斋有程军机这位大佛镇着,谁人敢来捣乱? 加上这珍宝斋里的东西确实稀罕,一天能赚五马车的钱,只怕还是少的。 仇二喝着水,见众人扯着自己的话头议论纷纷,得以非凡。 正说着,忽而一骑飞奔而来,从老远就听到了紧急的马蹄声和闲人避退的叫喊声。 长安的官道很宽,却绝对不是纵马的好地方。 仇二一只手托着茶壶一只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眼皮,眯着眼和一旁的客人说道:“老几位,你们猜这又是哪里来的军情,猜对了我请诸位喝茶。” 刚刚包了仇二所有包子的客人,掏出十个铜板,依次排在桌子上,说道:“掌柜的有雅兴,咱是识趣的人,若是猜错了,我请诸位喝茶。”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均道这客人爽快。 “根据咱们大炎律法,除军情急报除外,长安城内纵马奔驰者死罪,这年头能扯上军情的除了河北道和江南道还能有哪里?” “说的没错,兄台也是个明白人啊。”众人纷纷赞道。 仇二睁开了眼,叹了口气,道:“没意思,没意思。” 那客人笑着说:“但是我猜绝不是这两处的军情。” 仇二听了,眉开眼笑,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客人,连连点头道:“有点意思。” 快马从仇二的包子铺擦肩而过,扬起的沙眯住了仇二的眼睛,他用力的眯着眼,只觉得手中的铜板又多了几个,客人笑着说:“我赌十铜,一定是雍州军情。” 快马过了朱雀大道进了九城,早有城门守卫从城墙上看到,守城官听了汇报忙命人开了中门,城墙上数十个弓箭手拉弓搭箭,箭头准准的对着飞奔而来的快马。 “长城守卫军急报!”飞骑突然扯开了一张大旗,旗帜上一只黑龙迎风舞动。 守城官愣了愣神,所有人都呆住了,从大炎朝立国至今,没有任何一个长城守卫军出现在长安,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希望长城守卫军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为,长城守卫军出现,绝对不会带来好消息! 飞骑没有丝毫停歇,直穿中门而入,进入了大炎的心脏,九城皇都。 弓箭手收回了弓箭,整个城门弥漫着一股压抑恐惧的气息。 商铺的客人一个个站直了身子,支起来耳朵,认真听着。 隐隐约约听清楚了那飞骑说的话,全都愣住了! 长城守卫军的急报!怎么可能是长城守卫军的急报!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在此刻,又有一骑飞奔而来。 一边飞奔,一边高呼:“雍州急报!拦路者死!”